【影日】小熊座流星雨
* 祝影山生日快乐！
* 今晚真的有小熊座流星雨，而且很多地方大晴天，有耐心仰头就能看见，且流量可能比往年大，是今年最后一场流星雨。
“别卖关子了。”影山拢紧了搭在身上的被子，用肩膀撞了撞日向。
“等等！——别看我啊影山，看天空！”日向伸手去调整他的脑袋。
“已经看了半个小时了，你想感冒吗呆子？！”
在冬日爬上山顶，坐在搭好的帐篷前，仰头看黑漆漆的夜空。
“来了来了！”日向激动地拍他的膝盖，指着头顶的夜空，“流星！”
第一颗流星
第一颗流星又长又亮，影山扭头去看时还能追上它的尾巴，银色的长线划开天际，他甚至听见了来自另一座山头的人们的欢呼声。
而这里静悄悄的，是日向口中所说的“秘密据点”，彼时影山只是挑起眉，不懂日向在打什么主意，直到流星穿透夜幕，他方才醒悟对方的意图。
“小熊座流星雨，”日向得意地举起手机，指了指屏幕上的新闻，“听说今年会有很多。”
拐弯抹角，假装浪漫，明明是个排球痴。
影山轻哼一声，正欲抬头继续观测天空，手臂却被碰了碰。
“影山！”日向兴奋地靠到他身边，将手中的方盒子递给他，“送给你！”
“……什么东西？”
“你拆开看看！”
顺着日向的话动作，黑色方盒的丝带随着拉扯而散开，嵌有羽毛的盖子被拿走，里面的空间全被挤占，是一颗有些旧的排球。
为什么要送排球？
前者只是笑了笑，替他匆匆盖上盖子，示意接着看天空。
第二颗流星
说实在的，在寒气逼人的冬夜里观测流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体验，因为流星并不会像想象中那样一颗接着一颗，等待的过程尽管充满期待，但更多的是仰起脖子所带来的酸涩。
“你知道吗影山，”日向打破安静的氛围，“小熊座流星雨永远不会落到地平线以下。”
影山转头去看他，语气平淡：“你做了小抄吧。”
“真失礼啊影山！我好歹也是做了功课的！”日向抱怨，还要多说几句时影山出声打断，指着天空叫他抬头，是另一颗流星。
第二颗流星与前一颗截然不同，弧线短，且飞速地滑过了天空，日向和它恰巧错过，不甘地拍了拍腿，说都怪影山让他分神，这样就是一比一了，接着从身后拿出新的盒子，塞到影山手中。
“我是不会输…什么？”影山低头，看着手中多出来的矩形盒子，露出不解的表情。
“快点拆开。”日向催他，“要错过下一颗流星了！”
“哪有那么快！”说着依言打开。
一套迷你球衣，上衣不到他的手臂长，背号9，左胸上绣着一个带着笑脸的小太阳。
“这是谁的衣服？”他问。
“不是写着吗？——飞雄。”日向的手指停在背号下方，圆滚滚的文字上。
第三颗流星
影山将球衣放回袋子，抬头时正好看见第三颗流星划过天际，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日向说他看到的声音。
影山说他也看到了，日向不服气，说自己先。
“我先。”
“我！”
……
“幼稚鬼。”日向朝他吐了吐舌头，说这局算平局，又从视线的死角处抱出新盒子，这次没催，影山主动地将盒子拆开了，对上春高吉祥物玩偶的大眼睛。
他把盒子盖好，说谢谢，又叫日向赶紧坐好，错过了可别说他耍赖。
“才不会，刚才明明就是我先！”
第四颗流星
下一颗流星来得也不慢，日向盯着星空，冷风刮过眼角，带来忍不住想要眨眼的痒意，他揉了揉眼，便刚好错过了第四颗流星。
“三比二，”他撇嘴，影山主动朝他伸出手，仿佛在要战利品，“给你。”
一个哨子。
后者似乎沉浸在比赛的氛围中，没再多问送哨子的原因，而是顺手将它挂在了日向的脖子上，扯起嘴角说意外地合适。
影山这个人，在这种时候反而很会笑，分明往常拍照的时候一副面部肌肉有问题的样子。
偏偏笑得很好看。
日向更生气了。
第五颗流星与第六颗流星
他对着空气生莫名的气，错过了第五颗流星，收获了影山的挑衅，扑到对方的身上说不许笑，起了反作用，影山居然笑得更开怀了。
球场以外，影山鲜少有这样笑得称得上明媚的时刻，日向松开手，换成了相机，快门声响起的时候正巧拍下身后墨色中的一抹光亮，日向欢呼一声，大喊自己追上来了，叫影山小心。
说完把相机放好，从暗中拿出两个新的盒子。
萨隆巴斯喷剂与一本小相册。
第七颗流星
影山打着手电翻看相册。
乱七八糟的，低矮视线的球网、木质地板、拱形的天花板、球筐——是体育馆。
“你拍的？”影山拎起相册。
“怎么样？不错吧！”日向邀功，“我可是花了整整一天！”
影山点点头，虽说相片拍得不错，但选取的视线高度不够，对于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影山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但他还是将相册合上，收进了小方盒中。
“咔哒”的落锁声后是日向宣布比分，光点从一段移向另一端，转瞬即逝，无法被收藏进相册里。
但礼物可以，日向把盒子推到影山的跟前，亲自为他打开。
里面是一颗崭新的排球。
第八颗流星与第九颗流星
怎么又是排球？
他还未问，日向又递过来一份薄薄的文件夹，调侃影山注意力一点也不集中，让自己反超了。
两张儿童排球俱乐部的申请书，所有权分别为日向翔阳、影山飞雄。
影山看他。
“做什么？我不会让步的！”日向双手比划比分，“有人和影山小朋友一起打排球不好吗？”
说罢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背后的帐篷里拿出一个包装色彩更加夸张的礼物盒，推到影山的手边。
没有绸带，没有花纹，只有产品的图片。
一台游戏机。
影山迟疑了一秒，将游戏机放到腿上，不确定地开口：“下一颗流星还没到吧？”
“有什么关系。”日向为他开机，登陆用户名为“影山飞雄”。
一起玩的同伴，并不需要条件。
第十颗流星
崭新的游戏机，一个游戏也没装，空空如也。
日向叫他先别琢磨了，快抬头看天空。
等待的时间并不久，像是完成任务般，等到第十颗流星出现后，日向将一张小卡插进了游戏机的读卡处。
一段比赛录像。
时间不久，大概是十几年前，某位知名球星的精彩战役，解说声从音响处传出，两人不知不觉看得投入，讨论起比赛的战术。
直至屏幕一黑，游戏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暗下的屏幕上闪过一瞬红色的光点，正是第十一颗流星。
第十一颗流星
日向被提醒了，站起来去拿下一个盒子。
盒子大小中规中矩，且很好辨别，里面装着一双球鞋，奈何太小，影山绝对穿不了。
“反正是你的。”日向不管不顾地说道，硬是要对方接下他的盒子。
第十二颗流星、第十三颗流星与第十四科流星
“笨蛋，我怎么穿得了。”影山将鞋子放到一边，转了转有些酸痛的脖子，仰头看着漫天星辰。
他的内心非常、非常的平静，山中的风声、树叶摇曳时的沙沙声、人们的喝彩声，仿佛全都被按下了减速键，清晰地灌进耳朵里。
空中接连滑过三颗流星。
“唔哦！！！好幸运！！！”日向在一旁拍手，“影山你看见没有？”
“看见了。”影山说，反而对如此密集地出现的流星减少了兴趣，开始期待起日向接下来要给他什么。
日向给他一对护膝、一件写着“白鸟泽”字样的外套和一张“无条件要求观战券”。
前两者稀松平常，除了一个太小不能穿戴，一个穿上没有意义；唯一不能理解的是最后一张卡纸。
显然是手裁的，字也是日向自己写的，后面还写着他飞扬的签名。
“这个？”像是看出了他的困惑，日向主动解释，“使用它就能让日向翔阳必须观看影山飞雄的比赛。”
“办不到吧。”影山盯着手中的卡片。
“为什么啊！”轮到日向不理解。
“因为你不是网的对面，就是在网的同侧吧。”影山解释。
输了。日向咬咬牙。
第十五颗流星
等到第十五颗流星划过时，日向又塞给他一张新的抵用券。
“‘陪练’抵用券。”影山在昏暗的光线下分辨字迹，“这个也……”
“我知道啦这个也不需要对吧？”日向抢过他的话头。
毕竟也分不清是谁在陪谁练。
第十六颗流星
一个大礼包。
用披风包裹着，几十分的试卷、黑色的队服外套、狼狈模样的照片、橘子挂件、蓝色围巾、手作奖杯……
全是一颗流星换来的礼物。
日向拼拼凑凑了好半天，为他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16岁。
这个呆子。影山攥紧了披风的边角。
第十七颗流星
“流星是用来许愿的。”日向揉着后颈，为他披风系好带子，“影山还有什么愿望？”
还蛮难猜的，影山不会把比赛的胜负寄托在毫无依据的天文现象上，也不会对着天空，合紧手掌，许愿下一顿饭还要吃咖喱饭。
所以日向擅自替他许了愿望，并在宝蓝的光点过后替他兑现。
“这个给你。”
叠好的毛巾，前后相接，左侧有一个正在吐舌的小狗图案，空白的位置是歪歪扭扭的签名，日向的就在小狗边，再过去是大大的“田中”和“西谷夕”，最小最远的是“月岛”，中规中矩的是“仁花”和“山口”，排到最后写不下了，连毛巾内侧都写得满满当当。
“谢谢。”
影山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了盒子中。
第十八颗流星
“没法戴吧，这个。”日向笑嘻嘻地看着他。
前者瞥他一眼，没说话。
群星璀璨，流星的弧线显得尤为特别，日向举起手，假装抓住了闪过的橘红色，握着拳的手伸到影山的面前，说这颗送给你。
然后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抬到前方，放在影山的头顶上。
“戴这个吧，”日向替他扶正，“王者大人。”
一顶嵌有宝石的皇冠。
第十九颗流星与第二十颗流星
“影山运气真好啊！”日向惊呼，“流星超密集！”
现在是几胜几负了？影山往后靠，接住了掉在手中的皇冠，尚未好好收起来，手中又多出了两个新的礼物盒。
一个奖牌，一个奖杯。
“恭喜影山选手！”日向鼓掌，背景是绚烂的星空，与某个离校的夜晚的星空一样夺目。
“恭喜你，还能打更多的比赛。”
第一场、第二场、第三场，还会有更多的比赛，还会有更强劲的对手，还会有更多并肩而行的同伴。
第二十一颗流星、第二十二颗流星与第二十三颗流星
流星很久没再到来。
奇怪的是，夜空本身就没有声音，但流星的经过却让它变得热闹，流星的离开又让它重归寂静。
两人在这片寂静中等了许久，日向开始讲一些很早以前的事情，有影山知道的，也有影山不知道的；有影山在身边时的，也有影山不在时的。
“有这件事吗？”
“影山你当然不知道啊，那时候我在巴西。”
他们并不乐于交换秘密，没有心思仔细探讨对方心中曾经作过什么想法，多余的、繁冗的全都要丢下，笃定才能前行，否则眨眼就会被彼此甩下。
“有三颗，绝对是我赢了。”影山扬扬下巴。
“天空这么大，我也看到了啊！——给你。”
给影山一张机票、一张比赛入场券、一件国家队队服。
机票没有目的地，比赛在仙台，国家队队服背号是21。
第二十四颗流星
“好啦，送完啦！”
日向打开手机照明，看着身边堆满礼物的影山，复又去看手机的时间。
23时59分05秒。
06、07、08……
“还以为时间会刚刚好，”他小声嘀咕，电子表盘上的秒针一点一点往后移，“……不知道还有没有流星。”
“有。”影山说，抬手指向夜空。
一颗又一颗的流星前后追赶，汇成奔涌的河流涌入大地的某个角落，如奇迹一般震撼，拨开星辰，一往无阻。
日向顿了顿，继而笑道：“可以许好多愿望！”
“影山，”他望着流星群，“24岁的礼物——1岁到23岁的全都补齐！怎么样？很厉害吧？”
“啊，但是24岁的只能向流星许愿了。”他叫影山快点，小心错过，“不过要等到0点才行啊。”
前者从一旁走近，拉过他的手臂，将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53、54、55……
“不用了。”影山在他的耳边说。
57、58、59……
“刚好24份。”零点。
16岁的那一年，收到了世上最好的礼物。
“谢谢。”
也不知道日向懂没懂，拍了拍他的背，开口：“生日快乐！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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