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红苏打饼

lof应该不用了 凹3:Sodacracker_R

【影日】影山学长看起来很难相处

* 高三影日

* 自我满足短篇产物 只是我想看他们抱抱而已

* ooc 算我


    影山学长看起来很难相处。

    学弟填报乌野的初衷就是追随影山学长的脚步,从他在电视上看到全国大赛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要做一个像学长一样优秀的二传手——一个能自如地、自信地调控整个球场的王者。

    实在是太帅了。学弟心想。

    下了课,学弟一把抽过压在桌面上的入部申请书,飞也似地冲出了教室。薄薄的纸张被他在桌上反复抚平,却经不住他下意识握紧的手,右下角一瞬间就变得皱皱巴巴,汗水浸透了白纸,时刻有可能晕开手心遮挡下的字迹。

    越靠近体育馆,他的脚步越轻快,甚至开始边跑边跳起来,他哼着无名的小调,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两道强劲的风迅速地穿过身旁,眨眼间,两个身影已经跑出了视线外。

    学弟愣愣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后知后觉地追了上去。

    学弟赶到时,看见他的偶像影山学长正站在体育馆的门前平复气息,再走近一些,一个被他挡住的人闯入了视线里,那人正坐在台阶上,一手撑着地板,另一手抓着校服衬衫贴在嘴边,仰头和影山学长讲话——是影山学长的搭档,日向学长。

    日向原本在宣布本次竞赛的结果,他和影山争辩昨晚那场练习赛也该算在其中,讨论到一半,似乎瞥见影山的身后走来一个陌生人,他偏了偏头,露出好奇的眼神打量来者。

    学弟没想到前者突如其来的一眼,第一反应放下双手紧贴着腿侧,双腿并拢,挺直脊背,朗声道:“前……前辈好!我很崇拜您!请您教我打球!”

    说完他愣是把自己折成了九十度,朝二人鞠了一躬,一时间四下无声。

    “哦!”日向首先反应过来,“要加入排球部吗!”

    “是……是的!”学弟立即站直身子。

    “欢迎你!”

    学弟和影山学长的相处,以一句话都没说上结束。



    影山学长是不是觉得自己太不知好歹了,否则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学弟入部的第一天晨练,抱着球胡思乱想。

    “那边的一年级,不要偷懒!”下一刻,影山的声音从球场上传来。

    “是!”他如梦初醒。

    影山学长非常严格,不管对他人,还是对自己。

    学弟站在影山对面,和他隔了半个球场,视线里是左右传递的排球,以及正在和日向学长说话的影山学长,他的眉头往下压着,表情有些严肃,听起来是在训斥对方哪个动作又没做标准,而后者眯着眼睛撅着嘴说了句什么,影山学长的眉头便皱得更加厉害了,甚至直接伸出手握住了日向学长的脑袋。

    “那两个人又在吵了。”耳边响起一声叹气,山口队长无奈地笑了笑。

    “都三年了还一副小学生的样子,难道智商都用来增加摸高了吗。”月岛擦着眼镜,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正在吵闹的二人。

    “月岛你也少说两句。”谷地头疼地按住太阳穴。

    影山学长看起来有点幼稚,只限定和日向学长在一起的场合。

 

    按照乌野的传统,新生入部都会组织一场练习赛。下午的部活提前十分钟结束,乌养教练指着白板介绍人员分组,学弟看着代表着队员的小点来回移动,难以抑制地兴奋起来,尽管不能看到奇迹般的“怪人速攻”,但他可以作为影山学长的对手和他比赛。

    他跟着学长们回到活动室,山口队长提出要请众人吃包子,所有人默契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换好衣服争相出了门。

    学弟下了楼梯,才发现影山学长站在二楼的栏杆旁,社团活动室的门开着,他并没有上前锁门,而是低着头投以专注的目光,他仍旧穿着那身黑色T恤,对人群的离开置若罔闻。而后,他终于动了动脑袋,从下往上缓缓回到正常的角度,一边开了口,是在和从地上站起来的日向学长说话。

    后者也没有换衣服,两人关好门,一边谈话一边往外走,学弟原想是否要等等他们,离得近了,他听见影山学长正在说日向学长动作慢,然后两人转了个弯,又打开了体育馆的大门,紧接着,里面亮起了灯。

    “不用等他们了。”谷地前辈在学弟身边笑道,“那两个人没打够是不会走的。”

    学弟沉默了一会,低声问:“他们总是那样吗?”

    “从一年级开始就这样。”

    影山学长比往常人都更有天赋,也更努力。学弟想。

    日向学长和他一样。

 

    日向久违地和影山站在了球网的对面,他在原地做了几个简单的跳跃动作,随后伸长了胳膊往后用力拉伸,视线再回归时,忍不住凑到网前跟同样活动完的影山讲话:“影山,来比比看谁能获胜吧!”

    “我赢定了。”影山云淡风轻地回道,“还有,一个人是赢不了的。”

    日向退开两步,又开始表演他的拿手绝活,他按住翘起的头发,压低了声音,模仿着影山的神态。果不其然,影山伸出手就要捉他的头,却因为日向早早的预判捉了个空。

    学弟扯了扯嘴角,见影山学长盯着自己的手心好一会,而后不甘地咂了声嘴。

    影山学长看起来有点烦躁。

    日向得意地转身跑进自己这一侧的人堆里,拉过大家一起打气,月岛隔着网,眼神挑起,习惯性揶揄“王者的宝座可是很难抢的”。

    学弟上高中以来第一次打比赛,还是和崇拜的学长站在一个球场上,难免有些许紧张,这种紧张也许细微到难以衡量,但它可以从微微颤抖的指尖,保留余力的脚步中转化出来,他的手心不断地冒着汗水,每一次触摸到球时都有一瞬间的空白。就是这样的一瞬间,总是使日向和球一次次错开。

    细微的紧张开始被放大,学弟感到思考变得比往常更加迟钝,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已经到了有些失措的地步。

    尖锐的哨声响起,是他们的队伍喊了暂停。

    都是我的失误。学弟无法控制地自责。

    “打得很好!”一双白色的球鞋出现在眼前,不用判断也知道是日向学长。

    他错愕地抬起头,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

    “前辈我啊,刚来的时候连球都接不好。”日向小口地喝着水,又擦了把汗,“第一次打练习赛的时候,我还打中了影山的后脑勺。”

    众人一齐笑起来。

    暂停时间并不长,日向放下水杯,目光沿着球场的线条往前移动,一点点地攀附着球网,再轻而易举地跃了过去,和那里的影山的双眼对上。

    他勾起一个很大的笑容,像是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什么珍贵的回忆:“不过,一个人是打不了排球的。”

    “所以把球传给我,不管传到哪里我都会去追的。”日向竖起拇指,“相信我。”

    他又把手搭在学弟的肩上:“也相信你。”

    学弟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比往日强烈很多,已经到了有点刺眼的程度,虽然他的眼睛因此有些酸涩,心情却反而平静了下来。

    暂停时间结束。

    山口把球准确地传到落点处,学弟头一次感到球的下落、队员的动作都像被按了延时键,一切动作都慢了下来,在这样的慢动作里一道橘色的影子好像摆脱了时间的锁链,冲破所有防线一般闯入了他的瞳孔中,与此相对地,他也在那双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站在那里的自己在拼命地传达着一句话:传给我。

    就是这个位置。

    他的双手无比轻盈,毫不犹豫地把球送了过去,紧接着,另一个自己消失了,入目只有一道高高跃起的身影,逆着光,煽动着黑色的羽翼。

    右侧,有人飞速地跑离当下的位置,追着离地的乌鸦而去。

    学弟听见排球与地面沉重的撞击声,而后反应过来这道声音里还有往后倒栽在地上的自己。

    他们的分数牌被翻动了。

    一记漂亮的打手出界。

    学弟被赶回来的日向拉起来,听前者毫不吝啬的夸奖,才迟钝地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任由日向拍着他的后背。

    “好球。”听到这声赞赏,学弟猛地抬起头,没有谁听到追随的人夸赞自己会不开心。

    但是——

    明明是在称赞,他却莫名觉得影山学长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练习赛结束后有相对长一些的休息时间,大部分一年生都没有打过这么刺激的球赛,不管不顾地倒在木制地板上休息。

    学弟站在球场边缘喝水,发现三年级的学长都还在球场上,日向学长做了几个拉伸后,几步蹦跶到也在喝水的影山学长身边,声音里充满活力,毫无负担地对前者说再给他托球。他好像染上了某种赛场上的情绪,蹦得太轻快,差点冲过头,双脚顽固地黏在地板上,费力地稳住往前倾的上半身,手臂维持着助跑时向后摆的姿势,尽管有些不礼貌,学弟还是被他有些滑稽的样子逗笑了。

    乌野的体育馆算不上很宽敞,其他人的动作很容易就能被捕捉到。学弟紧跟着影山的动作,见他放下水杯,和日向并肩往球场中走,边走边讨论某个进攻的可行性。

    学弟迟来地意识到他们总是并肩走着说话,尽管偶尔其中某一人领先一步或是落后一步,也只是因为他们一直在互相比赛较劲而已,不管是探讨问题、练习、甚至是争吵,他们总是朝着同一个方向。

    日向从还没收拾完的地上捡起一个球,向空中轻轻抛起,等到球随着重力往回落时,他又将球垫回空中,如此几次,最后一次垫球时,他把球朝影山所处的落点处垫去,随后敏捷地交替双腿,仅仅一瞬间,才刚离开他的球又回到了他的手中,最后落在了网的对面。

    学弟握着水杯,好半天没有反应,完全忘记了喝水。

    完美无缺的传球,天衣无缝的配合,仅仅是天赋还不够,要用努力来填补其他的空缺;仅仅是努力还不够,还要有最坚固的信念。

    他正在被一种无形的、融化在空气中的炙热的信念所影响着。

    他看着不断奔跑、跳跃的日向学长,看着一次次传出苛刻的传球的影山学长,没有一句话的沟通,隔着好几个人的距离——

    他觉得影山学长看起来十分满足。

 

    学弟认知到自身的实力的的确确和前辈们有着短时间内无法缩短的差距,于是他和其他一年生一起凑到影山学长的面前,礼貌又有些害怕地请教问题。

    毕竟影山学长看起来很难相处。

    “哦,好。”和猜想的不一样,影山直接答应了下来,并且一边下意识伸出手,开始讲解。

    “……就是这样,然后‘咻’一下,再这样,‘啪’一下,”影山侧头看着几个学弟,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上一句,“懂了吗?”

    几人整齐划一地摇了摇头。

    影山抬头,望见斜对角处被另外几人围住的日向,后者正交叠着手臂做着示范,侧头观察新生的动作是否正确,然后又大方地夸奖对方。他凝视几秒后低下头来,重新开始组织普通人的语言。

    他有些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并不是第一次,去年同一时间,他好像也短暂地经历过,今年去而复返,并不比去年有所减弱,以至于像是钻进了血液中,在他全身不断地循环着,甩也甩不开。

    他在这种恼人的情绪里度过了一整天,即使它不会钻出皮肤传到排球上影响发挥,他也不打算和这样情绪共存。

    影山的烦恼基本围绕着排球转,纯粹且执着,至于其他问题,他都惯于用运动来解决。

    部活室里闹哄哄的,新生们兴奋的劲头还没过去,山口又提出请大家吃包子,月岛出于前辈的良心才没有早早溜走,他摘下耳机,坏笑着问道:“确定吗队长?包子的数量可是越来越多了。”

    “……好想念大地前辈啊。”

    “大地前辈是之前那位队长吗?”

    “是前辈们高一时候的队长吧?”

    “是泽村前辈!”

    ……

    喧闹声跟着话题渐远,部活室里一如既往地只剩下影山与日向两人。

    日向重新系好鞋带,同影山一起除了部活室,走到走廊时看到那位热情高涨的影山迷正在望着这边。于是日向靠近了栏杆边,大幅度地挥了挥手,对方便跟着回以问候。

    这时影山从身后走上前,学弟连忙点头打了声招呼,转身追着前方大部队离去了。

    日向退后一步,用手肘顶了顶影山的上臂,挤兑他:“影山学长好像吓到你的追随者了哦?”

    “啊?”影山凶巴巴地倪了前者一眼。

    “看吧,”日向努努嘴,两手摊开耸肩,然后折到后脑勺处,“今天还用了那种难懂的王者教学。”

    说话间他们已经回到了体育馆门前,日向熟练地打开门,先一步抬脚迈了进去,影山的声音跟着他的步伐传进了空旷的馆内。

    “你看到了?”他问。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刚才忘记喝水,现在竟然感到一丝口干舌燥。影山没有跟着那个问题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安静地等待里面的人回答他。

    很奇怪,一切都很奇怪。

    那种不自在终于摆脱了外界的干扰,从四散的空气中凝聚成一个核,不再随着红细胞流动,而是安静地蛰伏在心脏的位置,跟着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仿佛时刻都会因为频率过高而炸开。

    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焦灼又拖沓的感觉,想要终结这种无法找到落点似的烦躁状况,然而就像他那常人难以理解的教学一样,既无法解析,也无法传达。

    “我当然看到了啊,”日向打断他的思虑,“我们离得很近吧。”

    影山时而感到,日向给的答案就像他打的速攻一样,直接、纯粹、无法攻破;而日向对他匮乏的情感的索要也如同他索要的托球一样,坦然地索取着、苛刻地信任着,让他不自觉地就把那份力量传递给对方。

    影山没有拒绝过日向的索求,他并不反感这种感觉,甚至为此感到满足,日向的每一次“逼迫”,都使他看到更美好的景色。

    一如现在,那块不稳定的核在心脏处炸开,并不似他预想的那样血肉模糊,却是烟花般绚烂,晃得眼花。

    “那普通人,”影山迈步,“普通人是怎么做的?”

    日向侧头,觉得今天的影山有些好说话,前者缓缓走近,视线仍然停留在自己身上没有挪开,像个请教老师问题的好学生。

    莫名地,他有点想后退。

    普通人怎么教导后辈,这个问题日向答不上来,因为他只惯于把影山划进“天才”的范围内,而不是“非普通人”。

    “怎……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啊!”他手忙脚乱,克制住自己胆怯的、想要往后退的心,不合时宜地想起今天几个一年生偷偷问自己——影山学长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影山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他感觉等走到日向跟前时,那种惹人厌的状态就会彻底消失。

    “什么意思?”他问。

    日向从贫乏的词汇中东拼西凑,扯出的句子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道理:“比如,饿了就要吃饭,困了就去睡觉,睡不着就出门跑步,不开心的时候就打排球。”

    “开心的时候呢?”影山追问。

    “打排球。”日向老实答道。

    “失控的时候呢?”还是那种较真的语气。

    “打排球。”

    “心跳加速的时候呢?”这句有些影山式不自然。

    “打排球!”

    “和……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呢?”

    “打!排!球!”

    日向还未来得及反应问题和答案是否都不大对劲,便感到一阵热源靠了过来,肩膀被虚虚环住,拢进了一个结实又小心的怀抱里。

    “我明白了。”影山把额头靠在日向的肩头,声音藏在二人胸腔围起的密闭空间里,“和我打一辈子排球吧。”

 

 

    学弟的包子才咬到一半,见斜坡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手插在口袋中,另一个推着车走在前者的身旁。

    影山学长还是没有特别的表情,倒是日向学长不像白天时那样活泼过头,眼神投在地板上,走得近了才发现脸颊红得厉害。

    “日向学长,你们今天好早。”学弟回想自己前不久才和他们挥手作别,“因为身体不舒服吗?你的脸好红。”

    只见日向学长摇了摇头,他身侧的影山学长则是侧头不知道看些什么,轻咳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替他作了回答:“没有。”

    学弟觉得,影山学长看起来有点高兴。

 

 

叨叨: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影山飞雄,王者级理解。

我是学弟,我证明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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