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日】日向究竟是什么表情
注：灵感来自第一季日向劝旭回来时，对旭说“有这家伙的托球……”，弹幕飘过去一条：这个角度影山看不见日向只能看到一个动来动去的脑袋哈哈哈哈哈 太有意思了，就写了一则小短篇，大概是影山想知道就在身边的日向究竟是什么样。
ooc都是我，起标题怎么这么难啊 （lof还没首行缩进，真的折腾人，20遍了，我终于不被pb了
影山总是看不到日向的表情。
因为影山有着日向一直以来羡慕的身高，比他更结实、更容易锻炼出的肌肉，有充满力量的腕力，两人差着快要20厘米，是日向最难追上的距离。
所以当日向偶尔在前头囔囔着“真羡慕影山的身高啊”时，影山只能看见晃动着的橘色头发，伴随着些微赌气又不较真的语调的絮叨，头顶蓬松翘起的头发随着日向跑动一起一伏，遇到阻力后被吹得向后倒，一点也不像它的主人那般坚韧，与之相反而是软软的。影山喜欢与日向较量，喜欢和他一争高下，喜欢超越时的胜利快感，但有时候，当两人停下拼尽全力的奔跑后，他也会悄悄落后一点点，看看属于日向的柔软。
影山笃定除了自己没有人发现日向这一点。毕竟自己是对方最宝贵的搭档，是和日向相处最久的人。
他为自己独特的发现暗自得意。
部活结束后乌养教练将所有人召集起来作今日的总结，众人围成小半圈坐下，日向坐在中央听得认真，橘色的脑袋在黑色队服的衬托下更加显眼。小武老师也在教练说完后照常发表了对单细胞来说难懂的言论，影山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最后还是受一旁轻轻晃动的橘色影响，用一贯用来计算托球角度的头脑多余地计算着目光的移动，论证了“这个呆子一定听不懂”的猜测。
遗憾的是，从这个角度，影山只能看见日向的侧脸，鬓边的发丝因为刚才的大量训练被汗水润湿，服帖地趴在脸上——和闹腾不停的主人也不像。日向安静地听着小武讲话，反倒是自己显得格外不认真，影山不服输地又把注意力转回前方，然而小武今天的话听起来好像更难懂了，连句与句的停顿都被拉长，如果此刻放松了脑中的弦，就仿佛彻底败北一样。
输了的话，就不能再继续了。这是影山最讨厌的感觉。
那种尽力压制的恼火又窜上来了，无形地干扰着情绪，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后槽牙不规矩地压紧，显得面部肌肉也变得比往常僵硬。
如果此时，日向转过脸的话，影山就能够看清他的表情了，不用模模糊糊地猜测，不用靠贫瘠的想象力去弥补。
夕阳洒满木质地板时小武抱歉地收了尾，众人整齐地道谢，分头收拾起体育馆。
影山突然松了一口气，转身习惯性地找日向比赛捡排球，只有通过习惯，他才能获得一种难以道明的安全感。
刚摆出口型，甚至还没来得及调动着声带发出声音，他发现日向并不在自己划好的范围里。
仁花似是憋了很久，好不容易捱到了结束，凑到日向身边兴奋地陈述自己的新发现。他们站得不远，影山很轻易地就能听见仁花说着日向一直翘起的柔软头发和她对此的惊奇，以及被夸赞的日向不好意思的傻笑。
站在这个位置，刚才看不见的日向的另一面便能看见了，弯起的眼睫和永远上扬的嘴角，鬓边的头发没有贴着脸颊，而是不乖顺地缠在耳边，随着对方的动作摆动。但即使如此，影山仍然觉得不够，仅仅是把自己看到的两面拼成一个日向，是不足够的。
影山失去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
他没再叫日向，弯腰开始打扫身边的杂物，回过神来的日向果然大喊着“混蛋影山又抢跑”，一边飞速地开始捡起地上散落的排球。
对于日向一定会追上来这一点，影山感到安心，这意味着他可以毫不顾忌地向前狂奔，不用再考虑路途只有自己一人，不用再思索没有对手的孤独赛道。
所以尽管情绪不高涨，心底要赢的想法还是催促着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并且先一步走到门口朝还在忙碌的日向坏笑道：“我先走一步了。”
“混蛋影山！等等我啊！”
没理会身后日向的喊声，影山潇洒地挥了挥手。
但如果自己刚才等一等的话，是否就能看清日向朝自己奔来时的表情了呢。
日向是个情感丰富的家伙，他总是能保持热情，同时感染身边的人，宛若会自己发光的太阳。
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的影山最了解这一点。
晨练前在停车棚遇见了教导主任，三人都心下一惊，影山和日向默契地闭上嘴，取消了这段路的晨间赛跑。
日向抓紧心脏位置的校服，小心地往后偷瞄着扶着假发四处张望的教导主任，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气，念叨着幸好影山没有像傻子一样乱跑。
日向又露出了另一种表情的侧脸，影山心下记录着，却被一句话轻易挑拨起怒火，毫不留情地伸手握住了一旁好动的脑袋。
果然很软，不管多少次触碰到，影山都能得出同样的结论。毛茸茸的头发被压在手掌下，而有一些代表着主人的意志，不服气地从指缝中钻出，因为主人的挣扎在指缝中胡乱蹭着，带来的痒意迫使“独裁王者”停下了施虐行为。
影山刚收回手，日向便飞速地逃脱了以手臂为半径能够到的范围，朝体育馆飞奔而去，前者立刻露出让暗恋的女生幻灭的表情高喊着“日向呆子”后加速追赶。
最终以二人气喘吁吁地停在休息室门前作为结尾。日向双手撑着膝盖平稳着呼吸，而田中前辈则是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笑二人又举行这种幼稚比赛。
揉了揉脸颊，日向昂起脸对田中前辈抱怨影山的暴力行径，获得本次胜利的影山在前方反驳。
他扭过头，看见日向清澈的双眸正牢牢锁着自己，满眼都是不服输的样子。
是非常棒的表情。影山希望能看到更多，更多这种让自己热血沸腾的表情。
课间休息时，影山去了趟厕所，回来时经过日向班级的窗口，在这种时候要找到日向，既简单又困难。善于交际的日向每节课间都会被不同的人团团围住，不必去辨认他究竟在何处，但也不能在嬉笑的人群里看到他。
被挡得严严实实的，都是那个气人的身高吧，倒是再长高一点啊。影山第3000次腹诽。
这样一来，不是连侧脸都看不见了吗。
部活临时分成了两个队伍进行一场简易的队内赛，为了让彼此间都更加熟悉队友，提高磨合程度，大地特意将影山和日向分开，让二人偶尔通过对手的方式来观察对方。
影山进入状态后拥有恐怖的集中力，他用专注的眼神研究着所有人的动向，不错过场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声音，再利用沉着的大脑迅速分析当下最佳的传球点，最后依靠精准的技术把球送到属于它的地方。欺骗拦网犯错，欺骗攻手扣球，把对手耍得团团转，亲手拉开分数的鸿沟。
短暂的哨声响起，影山仰起头得意地向平日里的搭档挑衅。日向咬牙切齿地说着会立刻追上来，像极了炸毛的小狗，但被规规矩矩的网挡住，影山总觉得那生动的表情还不够真切。他伸手扯住日向的运动服，瞬间猛地拉近，用低沉的声音威胁道：“别偷懒！给我跳高一点。”
高一点，越过球网，躲过拦网，让我看清你。
让我看清你翘起的头发，你用力又纤细的手腕，你向前看的灼热视线，让我短暂地抛下擅于明智分析的大脑，让我用我的双眼确认你在闪闪发光。
“影山真会使唤人！”日向朝后跳开，向影山做了一个鬼脸。
这个表情也很有趣。
但还是不够。
菅原前辈没有影山的天赋，但他足够冷静、理智，并且拥有更多的经验，他会细致入微地观察每一个队员的状态，适时地做出调整。如果日向提出出乎意料的快攻，他也愿意在练习时陪他尝试。
哨声又一次响起，很明显在场的众人没有料到以稳健为风格的菅原竟然配合着日向打出一记漂亮又胡来的速攻，虽然只是普通的速攻，却让大地没来得及救下突如其来下落的球。
日向兴奋地跑向菅原前辈，两人交换了一个爽朗的击掌，前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配合着难懂的拟声词，话语里都是赞美。随后他又跑回网前，对影山露出神气的笑容，炫耀着自己拿下的一分。但影山是个小气鬼，明明他都按他的要求跳得更高了，对方看起来反而一副更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大吼的影山，真可怕，到底哪里又惹到他了。日向百思不得其解。
完全不够。
得分时的笑容不是对着自己的，击掌时正面的表情不是对着自己的，夸赞的言语不是对着自己的，让日向拿下这一分的，也不是自己，组织他打出速攻的，仍然不是自己。
影山感到第二个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在恍惚间流失。
恼火，烦躁。
他必须想办法阻止这种不正常的情绪。
一场比赛打得畅快无比，结束后日向一反常态地没有加入大地请客的行列，影山也难得地拒绝了。这不是很难想通的事情，反正他们一定是因为没有打痛快要留下来加练。大地没有强迫，留下一句“不要到太晚”便离开了。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日向抱着排球走到影山面前，直接道：“给我托球吧，影山。”
“哦。”他也自然而然地应了。
这大概是一天以来目前唯一一次正视到日向的表情，而他用毫不遮掩的目光和坦然的语气要自己给他托球。影山没有理由拒绝，因为他也没有爽快。
体育馆的门又一次被推开，收起的球网又被拉起。日向将球抛给影山，然后向前加速冲刺着起跳，不出任何意外地感受到了来自手心沉甸甸的触感。他不加掩饰地笑着握拳，耿直地说道：“果然这感觉很爽啊！”
站在此刻二传的位置，入目是日向开心的笑颜，侧脸因为逆光稍显模糊，比影山小一圈的手掌泛着红，但他毫不在意，而是又跑回原地大声道：“再来一球！”
影山突然意识到他正在享受着日向对他人不曾展示过的笑容，他望着自己托起的球在空中旋转，与此同时也想起纵然日向前头有着数不尽的强敌，但是能够站在终点等待他的，只有影山飞雄。
日向只会卯足了劲在后面追赶着自己，努力又积极，而那片景色，独属于他。
“什么啊影山君，发什么呆，还露出那么奇怪的笑。”日向皱着眉，见影山扭头，连忙作出防御的姿势，“怎么！要打架吗！”
下一刻，影山展现出了日向完全没有想到的表情——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笑得更加开心，没有强硬地牵扯嘴角，而是自然又放松，融进夕阳的温和里。
日向发誓他在一片寂静里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速度应该很快，入耳却又强又慢。明明夜晚已经要开始了，温度怎么也降不下来，心头冒出来的高温瞬间侵占了全身，大脑热得不能组织语言，连脸颊都烫得不正常。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影山的身影，那个身影把球抛起，同时挡住了两人的视线，日向一瞬间还以为会被球正面砸中，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缩了缩脖子，但他明显过于紧张，忘记了影山夸张的天赋。
球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可比之那道声音更清晰的，是突然间嘴唇上的柔软和交错的呼吸。
日向吓得把紧闭的双眼睁大，不知何时原本瞳孔中倒映着的身影只剩下浓密的睫毛和乖顺的黑发，心跳的声音变得更大，两颗心紧靠在一起，日向难以分辨同样快速的心跳属于谁。他想捂住自己发烫的双颊，双手却完全失去了扣球时的力气，一动不动地任由影山亲吻。
影山和日向间最难超越的距离是将近20厘米，于是影山弯下腰低下头，亲自抹除了它。
影山对于只能看着日向的侧脸和背影总是不满足，他希望看到完整的日向，他希望离开幻想，看到日向在做出一举一动时，都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希望能独占它们，就像独占不为他人所知的日向的秘密。
影山获得了，只属于自己能看到的，日向的表情。
叨叨：受一些老师的影响我真的很喜欢影山某些强势的地方，就像球场上的王者追求胜利一样，他对于渴望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努力的，朝着既定的方向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我很喜欢影山坚持信念这一点，什么都不能动摇他在排球上的坚定，谁都不能拉扯住他往前走的脚步，就在他刚好失意的时候，日向在后面突然追上来，就像小太阳一样一扫阴霾，从此两人的路上都拥有了最好的伙伴。我认为古馆老师对两人关系的处理就是最好的了，不管同人创作多优秀多美好，最初吸引我的，就是这样的灵魂共鸣和相互救赎。
妈妈欣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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